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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一直等待你(五)
那一年,天灾人祸不断。先是梵氏封地朗鸣瘟疫再起,而后是轩辕氏在不听
令皇族,紧接着就是南方洪灾,北方蝗祸,西沈的绿洲一块块的被沙漠吞噬。
原本西沈最繁华的城池西都,也因为数月未曾下过一场雨,没有了往日的生
机和活力,宇文一族开始商讨对策。
城主府中,炎热的大堂聚集这数名宇文氏族的宗亲聚集,当家人早在一年前
变成了宇文长风的大哥宇文极,此时他留着汗额脸颊上满满的都是焦躁不安。
「数月无雨,西都的水价已经快赶上黄金了!你们可有什么良策?」
「主上,为今之计,只有投奔轩辕氏。」有人站出献策。
「不行,轩辕氏已经和皇族闹翻,若是在这个时候投奔轩辕,那以后我宇文
就成了轩辕的附庸,到时候还谈何尊严,谈何为皇效命!」年纪大些的则反对。
「若是连命都没有了,还谈什么效忠?更何况,我们数次要求朝廷运送物资
过来,还不是石沈大海,倒不如投奔轩辕氏!」
「难道你想随轩辕氏谋反?」
「就算我们什么都不做,那月皇也早就自身难保了吧!」
原本坐在角落的红发青年忽然站起身:「你们说什么?月皇她怎么了?」栖
绯,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还没等人回答,就听信使来报。
「报各位大人!月都急函。」他躬身来到宇文极面前。
宇文极抽出急件,打开一看,变了脸色:「月皇要我此时前去。」
「主上不可!月都定是想要挟持你,来让我宇文氏牵制轩辕。」
宇文极想了半刻:「我当然不会去月都,传令下去,明日东迁!」他不屑地
瞧向长风:「宇文长风,我命你以为之命前往月都,听候月皇调遣。」
众人脸色骤变,这就意味着,长风成了弃子。可此时,红发的青年却露出了
难得一见的笑颜:「求之不得。」
没有人懂的他此刻的欣喜,没有人知道,他多么渴望再一次踏上那神秘的皇
城,再见那个已经成为月皇的少女一面。
栖绯被赤紧紧的搂在怀里,赤裸的身体紧紧的贴在一起,谁能想到,前一刻
面前的男人还在残忍的对待她,而此刻,他却轻柔的抚摸着她的长发,拥着她看
着那曾经发生过的一幕又一幕。时不时地垂下眼帘,看她一眼。他的怀抱很温暖,
却紧的甚至让她觉得疼痛。
风尘仆仆的十余人感到月都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月之后。而眼前的一景象,
更让长风心中一凉。都城还是那个都城,而此时的月都却几乎变成了一座死城。
空旷街道,所有植物都已枯死,没有人烟,没有声息,好像六年前他曾经看
到的月都不过是一场美丽的梦。
「大人!」和他一同前来的手下都显出几分忐忑。
「你们回去吧。」长风召集众人:「你们去和族人汇合,告诉他们月都的事
情,我要去找月皇。」
「大人!」
「按我说的做。」青年早已褪去了多年前的青涩,此时的他早已在众人的心
目中甚至比宇文极更有分量。
「是。」
看着自己的族人离开,他飞奔着冲向记忆中的皇宫,此刻,他心中最想要知
道的,就是栖绯的下落。她是不是遇到了麻烦,是不是还安好。
皇宫和月都的其他地方一样,空空荡荡,他一次又一次的打开一道又一道的
门,直到他冲进了皇宫的禁地,推开了一扇极重的大门,终于看到了那个昼思夜
想的女子。
充满了符咒的房间,少女静静的倒在地上,脸色惨白,几乎听不到呼吸。长
风觉得,在这一刻,他的心似乎停止了跳动。
「栖绯!」他第一次叫出女子的名字,却是在这个时候:「栖绯!」他踉跄
的冲上前,抱起少女,甚至还没有确定她是否还存活就开始没命的送出自己的真
气。
「栖绯」就算要自己的命,也愿意,只要她能够活下去。
他把女子抱回寝宫,不眠不休的照顾着她,而栖绯就仿佛要永远睡下去一般,
没有醒来的迹象。
他一天天的给她输送自己的真气,喂她喝水,清理,擦身,明明是痛苦的等
待,却拥有了前所未有的幸福。他每天的每天,都眷恋的看着少女的睡颜,就像
得到了整个世界。
他喜欢在她耳边喃喃自语。
「栖绯,我可以叫你栖绯么?你的名字很好听。」好像怎么叫都叫不够。
「栖绯,你真美。」
「栖绯,要是你能醒来看我一眼就好了。」
「栖绯,我是宇文长风,不对,我是赤,你还记得我么。」
「栖绯,我喜欢你,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喜欢你,很傻对不对。」他掏出
那块珍藏了六年的帕子:「我一直都把它放在身边。看到它就像看到你一样。」
「西沈有一个温泉,早上的时候能看到月都的倒影,等你醒了我带你去看好
不好。」
「栖绯,我能吻你么?」轻轻碰触女子的唇瓣,又很快放开,只是清浅的碰
触,却让他身体都有了触电的感觉,她是他的爱,她的女神,只能注视,爱慕,
却不能亵渎。
「栖绯,我……」我爱你,这么简单的三个字,却在挚爱的面前如何都倾吐
不出,终身抱憾。
第102章一直等待你(完)
盛夏早已远去,时间在不知不觉间流逝,仿佛只是一个转身的功夫,天空已
经降下大雪。
看着被积雪覆盖的庭院,长风恍然发觉他竟然已经在栖绯身边度过整整半年。
「栖绯,现在已经开始下雪了呢。」推开房门,将手中热气腾腾的汤放下。
西沈的冬季偶尔会飘雪,却总是转瞬之间会化作水滴,消散。而月都会有积雪,
久久不化。
「醒来和我一起看吧。」自言自语的说着,将栖绯小心翼翼的抱入怀中,一
口一口的喂下汤汁,轻柔的擦去她嘴角的残渍。温柔的将她放回床榻,盖上温暖
的棉被。
房间里的暖炉,偶尔因为炸开的煤炭,发出脆响,让原本的冬日,仿佛有了
暖春的气息。
他握着栖绯的手,将自己身上的温暖传给她。
「栖绯,下午我去堆个雪人给你看好不好。」
「等能出城了,我带你去西沈看真正的大漠。」他本想带着栖绯离开月都,
却看最好的医者,却发现无论如何都无法离开,可他依旧满足现在的一切,这样
的陪伴和等待已经是他最大的幸福。
「我们去朗鸣看花海,去看昶山源河……」他仿佛不知疲倦的勾画未来的可
能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梦境。
屋外传来鹰的长啸,长风皱了皱好看的眉。他将栖绯的手放好,又细心的掖
好被角,方才推开门,走出温暖的房间,站到空旷的院中,接住半空中降下的雄
鹰,现在也只有它能够自由的往来于月都内外了。
拿下信筒,依旧是这几个月以来翻来覆去的讯息。
【大人,轩辕氏咄咄逼人,族长已经卧病数月,请您速回族内,商量大计。
】现在他离开不了,也不想离开,他要陪着栖绯,留在月都,即使这座空城中只
有他和她两个人也是无比幸福。走到书房,写下回书:告诉他们近期还无法回去。
他们终有一天会明白,与其让宇文一族一直生活在腐朽的氏族制度之下,不
如让拥有新势力的轩辕氏给族人未来。
「回去吧。」他摸了摸自己的鹰。
雄鹰用头蹭了蹭他的手掌,飞起,恋恋不舍地饶了三圈,冲向天空。
看着鹰飞远,他理了理衣袖,往回走,就在走入院中的那一刻愣住。
「长风。」日夜相对的女子站在落满落满雪的梨树下,带着虚弱的笑,叫着
他的名字。
「长风。」她甜美的声音带着微微的沙哑。绝美的容颜还带着病态的潮红,
在千千万万的雪花陪伴之下比九天玄女还要圣洁,比妖还要勾魂。
当无数次出现在自己睡梦中的景象出现时,长风不敢眨眼,更不敢移开视线,
怕面前的少女在转瞬之间飞上天际,消失不见。
爱上一个人,哪怕只是一她的一个微笑,就足够牵魂梦绕,回想千年。
他轻描淡写的告诉了栖绯发生过的事,包括月都成了空城,皇宫渺无人烟,
他们已近被困在月都整整半年。
因为私心,甚至隐瞒了天下的动乱,轩辕氏,梵氏的背叛。
栖绯一直沉默着,静静的听他说诉说,没有插上一句话。
紧接着,她就在雪地中站了整整一夜,不管长风痴缠也罢,请求也好,一动
不动,直到第二天清晨,忽然开口。
「长风,求你帮我做一件事。」女子的眼中都是挣扎:「一件很重要的事。」
「好。」不需要询问,只要是她要的,就算是上天入地,都要做到,只要她
不再这么折磨自己就已足够:「跟我进房。」他半拉半拽的带着栖绯进了温暖的
房间,在她手中塞了一杯热茶。
「那件事很难。」
「好。」
栖绯拿着茶杯的手抖了一下:「很危险。」
她的声音颤抖:「可能……可能会死。」
「好。」依旧没有半分迟疑。
女子握着暖暖的茶杯,目不转睛地看着长风,看着看着,眼泪落了下来,泪
水落入杯中,溅起一个个水花。
「栖绯!」他慌张地去擦女子的眼泪:「你怎么了?可是我说错了什么?」
甚至忘了,他其实只回答过三个字。
「为什么要答应,你不应该答应的,已经有那么多人……」那么多人因为她
的过失死去。
「是你要的,我就会去做。」
栖绯挣扎了很久:才颤声说道:「帮我送一样东西到西沈吧。」
她拉着长风走到那件她昏倒的房间,片刻之后,从她的额间飞出三颗珠子,
化作三片残镜。
「这就是创世镜的碎片。」她眷恋的看着那碎片:「因为我,它坏了,我却
不能把他拼好。」因为它的心不在了……
「如果没有它,要不了多久,整个天地就会崩塌。所以……所以要把它埋在
天地五方,等到千年之后,它汲取天地灵气才有可能回归初始的摸样。」
「现在,我只能求你把它送回西沈。」她在悬空的三块碎片中召回红色的镜
子:「你属性属火,它不会伤你,只有你能暂时抑住它的力量。」栖绯咬了咬唇,
眼中含泪:「可它,会反噬,你切勿硬撑,我不能看着你,看着你也因为它……」
「好,你放心,没事的,没事的,我一定把它送到西沈,你放心。」他不停
的安抚着栖绯,虽然他对创世镜的了解少得可怜。
「你在西沈等着我。」栖绯紧紧拉着他的衣袖:「五月之后,我会去找你的,
到时候我来封印它,一定要等我去。」
「好。」只要他还能见到她就足够了:「栖绯,我会在西沈等你来,一定等
你来。」
很快他离开了月都,费劲千辛万苦后,终于把火镜带回了西沈,又召集了一
部分手下在广袤又荒芜的土地上寻找那个传说中的地方,花费了三个月才找到了
那片栖绯说的荒漠,然后一天又一天的等待栖绯的到来。
直到五月的期限已过,半年逝去,那个等待的人还没有出现。
「主上,我们的物资已经不够了。再等下去……恐怕就回不去了。」手下一
天比一天焦躁,他何尝不是,他怕栖绯出事,很怕。
「月皇……她有消息了么?」
「最后的讯息还是两月前的。」
那时候的栖绯正前往昶山,埋藏土镜。
已经六个月了,她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又慌忙的将自己的念头打消,不会的,
一定没事,那个时候他是看着战将军接她离开的。至少他可以护她周全。
「主上!」一名手下匆忙的赶来,惊慌失措的禀告道:「帐外,荒漠中有东
西出现了!」
走出大帐,火红色的宫殿矗立在他们不远的地方,巍峨雄壮。因为它的存在,
周围的大地都仿佛被炙烤和焚烧。
「下令不准靠近!拔帐,后撤!」可他话音未落,在大殿四周便升腾起一股
热浪,然后,沙地之中开始出现一个个的古怪兽类,他们开始攻击自己的手下,
然后一股热力冲向他。
只是转瞬之间,他便置身于宫殿之中。而手下们的惨叫却在殿外。他走不出,
被限制在这个诡异的空间。
空荡的大殿,微微发光的诡异符咒。那是封印,在皇宫中看到过的封印。那
印记闪着微微的光亮,似乎在召唤他,让他将镜子放在它的正中,神奇的力量将
镜子稳稳的托在半空,却什么都没变。
惨叫还在继续,明明远在殿外,却仿佛就在耳旁一般。而他什么都做不了。
【站进去,用你的血肉,填补上那个空缺。】脑海中闪过一个声音,仿佛是
栖绯的,又似乎不是。
他没有动,而就在这一刻,那封印仿佛被激怒了一样,将他紧紧包裹起来。
【站进去,否则就死。】焚烧的痛苦出现在周身,痛苦的感觉让她明白了死
亡就在眼前。
他不能死,他还要等栖绯来找他,他要等,哪怕只剩下残念也要等!
【站进来,你的愿望就会实现。】他走进封印,随着血液的流逝,身体的消
失,灵魂成了封印的一部分。死了却仿佛还活着。大殿沈入了地底,他被禁锢在
狭小的空间静静的等待。
第一个,第二个,第三个百年,他的心还是火热的,那些曾经的回忆一幕幕
地放映在自己的眼前,分不清幻象和真实,只记得那个承诺。
第四个百年,他开始怀疑;
第五个百年,他开始想要挣脱封印;
第六个百年,他觉得自己开始疯魔;
第七个,第八个,第九个百年内心的恨意足以吞噬一切;
直到第十个百年即将过去,他的一丝残魂得以挣脱那松动的封印,成了这一
世的宇文长风。
然后是自己灵魂的回归,封印的破裂,成为了完整的自己。
泪水不停地从眼眶溢出,栖绯抬着头,看着拥抱着自己的男人,忽然明白了
他的暴怒。忽然明白了长风与自己之间的一切。
「如果你不承诺就好了。」如果不承诺,他会在悲伤和绝望中死去,而不是
在等待中,一点点磨去希望,失去一切,每天的每天被渴望有不可及的欲望折磨,
比死亡更痛苦的凌迟千年。
「我一直在等你,就算到了这辈子,也还在等。」西沈的最深处的荒漠,无
止境的等待,而自己的另一半灵魂也在渴望她的注视和爱。
「对不起。」道歉太迟,无力到自己都觉得怀疑。
「对不起。」她食言了。
「对不起……」她将他彻底的遗忘上千年,而他却这样绝望的等待她的到来。
「再对我笑笑吧。」他其实只是在等待着她的一个微笑……仅此而已……
第103章月冉,你手上有她的血地下之城,罗刹,月冉和轩辕刹仍在对峙
之中。
「轩辕刹,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月冉周身散发出绝非人类能够匹敌的力
量,大殿之中,他的周围似乎形成了一个漩涡,随时都会发起强大的进攻。
「说出你是谁,交出水镜,否则……」从月冉的脚下延伸出一条裂痕,像藤
蔓一样发散到四周:「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月冉。」脸色清白的轩辕刹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恐惧,好像这一切都在他的
意料之中:「我藏的这么深,你也能发现水镜在我手上。」
「创世镜一旦离身,你我都知道后果。」他讽刺冷笑:「肉身死,魂魄灭,
我绝不可能将它交给你。」
月冉再没有说话,他的表情就像他走入罗刹时一样平静无波,好像他从没有
杀了罗刹的杀手上千人,只是轻轻拂袖,走到他面前的轩辕刹便再一次像断了线
的风筝一般重重的砸在的墙壁上。
「交出水镜。」碎石像刀子一样插入轩辕刹的手臂,他却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不交!」
「!!」
「不交,我死都不会把它给你!」血从轩辕刹的额角留下,染红了半张脸,
原本英俊的面容显得格外恐怖。血丝布满了双眼,他却依旧狠狠地瞪着月冉不曾
松口。
「你想隐瞒什么?」月冉微微皱了皱眉,走向他。
不畏死亡的男子忽然留露出从来都不曾在他脸上出现过的惊恐:「你想做什
么?」
月冉没有回答,既然他不肯说,那就让他亲眼看看他知道的一切。这样,他
心中的种种疑惑或许就会有答案。
「你要读你的记忆?休想!」
轩辕刹慌忙的聚集全力,在自己的身前设下数道无形的禁制。
可惜他的对手是月冉,即使最强杀手一辈子都无法冲破的禁制在他面前仍旧
不堪一击。
他一步步的走近,看着轩辕刹不停的在越来越小的牢笼中无力挣扎。
「嗖,嗖,嗖。」冷箭从四面八方缺口射向月冉。
「擅闯罗刹者,死!」四列杀手出现在大殿的四周,可他们射出的箭矢,却
还没等近月冉的身,就撞上了他周身的风墙,被远远甩开。
仅是一挥手,那些刚刚射向他的箭矢便归还给了它们原来的主人,他甚至没
有放缓脚步,依旧从容的走向轩辕刹。
「你不能看我的记忆,不能!」
月冉伸出手。
距离他的额只有一指之遥那一刻,轩辕刹忽然笑了:「你的手上,有月栖绯
的血。」
月冉下意识的去看自己的手掌,原本洁白污垢的右手,沾满了鲜血,恍然间,
面前换了人,不是轩辕刹,而是流着泪的栖绯,她的胸口插着一只匕首。
【月哥哥,你醒了……太好了……】一滴泪落在自己的指尖,滚烫。
当他从短暂的幻觉中挣脱,轩辕刹已经不知所踪。
栖绯眨了眨眼。
太阳刚刚升起,温泉还是那个温泉,半空中月都的倒影正在渐渐淡去,他们
在幻境中待了那么久,而现实的世界,却好像只是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此刻,浑身上下酸软的要命,好像除了昏沈的脑袋,再也没有任何部分听从
她的指挥。而抱着自己的长风,正在温柔地为她清理身体,就像对待易碎的瓷器。
长风,赤,千年前的长风都是一个人,她忽然有些不知道应该如何对待面前
的男子,是青梅竹马,还是爱人?
爱人……南都的场景再次出现在脑海。
看到栖绯骤变的表情,长风的手颤了一下:「我弄疼你了么?」
「没有。」勉强挑了挑嘴角,却比哭还难看了几分:「我只是,忽然想到了
战羽哥他们……他们」
长风的手忽然紧了紧,这次才是真的弄疼了她。
「对不起。」慌忙道歉,心里更加酸涩:「他们没事。」
「真的?」惊喜。
「恩,我带你离开的时候,他们还有一口气。」强忍着自己的妒意将栖绯抱
到温泉池畔,为她细心地一件一件的穿好衣衫:「等回去了,我让手下稍信给他
们就是了。」
心下一松,惊喜让栖绯心情大好。
「谢谢你,长风!」
一抬头,看到男子别扭的脸庞,心里忽然生出了恶作剧的念头:「长风,低
头。」
青年听话地低下头:「怎么……」
栖绯忽然伸出小舌,舔上他的唇瓣,勾了勾他的上唇,又移到下唇蹭了蹭,
最后伸到微微张开的口中,刹那收回。
长风僵硬,他呆傻的张着嘴,瞪着眼,红着脸,那摸样傻到了家。
栖绯还不满意,她强撑着身,退开长风的怀抱,然后深吸一口气,一脚将自
己面前的坏蛋踢入了水中。
「长风,这是惩罚~」
月冉站在地下只城的最高点,看着这个曾经在大陆上叱咤千年的杀手之城付
之一炬,他心里却生出几分莫名的悲凉。
他看向远方,应该去找栖绯了呢,等找到了她,或许一切就有了答案。
第104章月冉?清岚?
「他到底行不行?」梵啸有些焦躁。
韶峰已经是千年难遇的医学奇才,那个传说中的神医比韶峰还要小上几岁,
和自己年龄相仿,到底有没有真本事?
韶峰依旧品着茶,显得极为悠闲,对他来说,只不过是换了个喝茶吃零食的
地方罢了。
坐在院中喝茶看着梵啸着急,也是一件不错的消遣,谁让他之前让自己照顾
了那么久,总应该让现在的自己愉悦愉悦才对。
「韶峰。」梵啸看不得他这悠闲的摸样,走过来扯住他的衣领:「要是这个
神医把他们治出了什么毛病,我就扒了你的皮。」
「喂!喂!怎么是扒我的皮?」
「因为你没能把他们治好!」
「这也太没天理了吧!」
「吱呀……」
身后的忽然开启,年轻的男子走了出来,他的面色有些青白,擦了擦额头上
的汗,带着淡淡的笑意:「今天下午他们就能醒了。」
梵啸放开韶峰,飞快的冲进房间,他要亲眼看看他们才能相信。
房间中,梵倾,楚风,战羽,楚衍分别躺在四张榻上,分别摸了摸他们的脉
门。心跳有力,经脉顺畅,除了他们身上显得还泛着血迹的白布还能显示他们之
前确实受过重创以外,面色依旧是因为失血过多的苍白,显然没了大碍,再也看
不出什么别的不妥。
「这几日,他们还需要好好休息,等外伤愈合之后,便能和从前一样……」
「多谢神医!」梵啸深深鞠了一躬:「多谢神医救了我哥和朋友。」
晏非愣了愣,赶忙去扶:「五王爷……」原本以为,梵啸会拿权势压他,让
他不得不行医,可眼前他并没有丝毫摄政王的架势,只是个感谢自己救了他亲友
的男子,反倒有些不知所措。
「这是我力所能及的事,不必如此大礼。」
「不瞒您说,在下还希望您能救一人。」
「可是郡主?」
「对。」
「在下就是一叫宇文清岚的人找来的。」
「宇文清岚?」梵啸大惊:「不是月冉么?」
「是有人曾叫他月冉,可是他告诉我他叫宇文清岚。」
「他的摸样?」
「飘逸若仙。」
「可是有一头银发?」
「这个……」他迟疑了一阵:「他的头发原本是黑的,可是就在他忽然离去
那时,一头黑发竟然忽然变成了白色,然后便不知所踪。」
梵啸心中的疑惑越发的深了,他记得自己的魂魄在黄泉的时候,月冉就在他
的身旁,而面前的这个神医,应该也是在那个时候看到的月冉,却说是宇文清岚,
难道说……
月冉和宇文清岚是同一个人?
「不可能!」他的话将晏非和韶峰都吓了一跳。
「阿啸,你傻了?这年头真不让人活了,刚好了一堆你又发了疯。」说着就
要去给他诊脉。
「韶峰。」梵啸捉住他的手臂:「你可曾听闻过,一个人的身体中有两个人
的魂魄?」
长风抱着栖绯回到赤城的时候太阳已经快升到正中,西沈的气候炎热得很,
正午时分,街道上之是零星走着几个人,他们见到长风的时候都纷纷施礼,显然,
他的身份不凡。
「长风,你现在到底是什么身份。」栖绯觉得自己被他抱着不好,却怎么也
拗不过他的力气,只能老老实实的由着他抱着,之前她昏昏沉沉,也没能搞清楚
状况。到了房间,栖绯终于问出了口。
「赤王,自然是自立为王了。」
「你说什么?」栖绯被吓了一跳,若不是长风抱得牢,此时栖绯恐怕已经落
了地。
「难道你现在反了天宇!」
「算是吧。虽然是被赶鸭子上架。」他耸了耸肩,将栖绯放上床。
「我早就看哪个轩辕皓不顺眼了。」
「那也不能就因为这个。」
「对了,栖绯。」
他们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
「你应该恢复记忆了吧。」
栖绯掩饰的左顾右盼,故作镇定:「你这房间很……特别」本想说漂亮,可
是空荡的只有一张石桌子一把石椅子还有放着被褥的石头床,怎么也漂亮不起来。
「你的七情六欲也回来了吧。」
「天气很热。」
「我对你而言是什么人?」
栖绯忽然一怔,他是她的什么人?青梅竹马,从小到大的死对头?还是上辈
子那个为自己死去的男子,还是之前温柔陪伴自己的青年?明明都是,明明哪一
个都在自己的心中留下了印记,可真正面对的时候,她却不知道到底如何是好了。
「这的被褥很暖和。」
明明天气热得可以把东西烧起来一样,他的房间怎么放了这么厚的被褥。
「对,是很暖和,因为某人怕冷。」对于左右它言的家伙不能放过。
栖绯有些不安,慢慢的像床里退去:「那个我困了,想睡了,睡醒了再说可
好?」
「好呀。」长风笑了。
栖绯松了口气,可看他的笑容怎么都觉得背后发寒:「那我睡了……你干什
么?」
长风的双臂撑在的头两侧,充满男性气息的身体距离自己只有半臂之遥,古
铜色的肌肤,红色的长发,赤色的双眸中映着自己的倒影。
「我想……干你……」一不小心,粗俗的话出了口,立刻脸色爆红,慌忙去
看栖绯。
面前的小脸,红了白,白了又红。
「宇文长风!」栖绯一巴掌拍向长风的脸。
侍从小心翼翼的守在门外,刚刚赤王让他们送吃的东西进房,只是刚走到门
口,就听到了那个女子的娇喝,然后就是巴掌的声音,若是大人生气了,这房间
恐怕又会变成焦炭,这时候到底是进去还是不进去呀……侍女显然和自己的一样,
显得忐忑不安。
他徘徊在门口不进也不是,进去也不敢,只能像无头苍蝇一样在门口乱转。
「!!」门开了,几人赶忙恭恭敬敬的站在门口。
「王,午膳已经准备好了。」侍者偷偷抬头想看赤王脸色,却看到他的脸正
中,额头到鼻梁上印着一个不大的掌印,顿时目瞪口呆。
「王,你……」
杀人的目光瞪过来,再也不敢多说一句话,赶紧低头,什么都没看到,什么
都没看到……
「东西留下,都给我滚!」
片刻之后,侍者丫鬟跑了个一乾二净。
「栖绯……」高大的男子拿着一堆吃的走进了房,他本想好好道歉,却见少
女已经躺在了床上,只是那姿势,似乎……瓷器落了地,发出刺耳的脆响,他冲
到栖绯身旁。
「你怎么了?」
「长风……」鲜血从少女的嘴角溢出,双眼的神采在逐渐逝去……
「栖绯!」
第105章怎么救她(限前奏无肉)
「快来人!」赤王的一声怒吼几乎惊动了整个宫殿的人,侍者慌慌张张的带
来太医。
诊脉之后,太医有些忐忑地看着长风的脸色:「赤王……」就算傻子也能看
出赤王紧张床上的女子,想到自己诊出的结果,不免心中更加忐忑。
「她到底如何了,快说!」
「不瞒赤王……这女子怕是只能撑上几个月了。」
震惊不信,还有几乎将他击倒的痛苦蔓延在心头,让他头脑霎时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太医「!」地跪在地上,哆哆嗦嗦的说道:「赤王恕罪,赤王恕罪!小人无
能,真的救不了您的爱妾。」
「什么爱妾!她是我要娶的女人!」他一把将太医从地上擒起:「救活她,
不然就死!」
他手上散发出一股惊人的热度,瞬间烧化了太医的肩上衣物,裸露出的皮肤
焦黑一片。
「王请饶命,有个人应该可以救这位姑娘。」
「快说!」
「听说东都出了一名神医,他有起死回生之能……应该可以……」
「来人!」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这位神医前不久不见了,请说是被人掳走了。」
「那就去查,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找到他的下落!」
「是!」身旁的手下赶忙应下,退出门外。
「嗯……」栖绯忽然呻吟出声,显然在忍受着巨大的痛苦。
「快说,怎么才能让她舒服一些,快去弄药。」长风觉得自己从来都不曾这
么恼怒过,他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栖绯有事,绝对不能。
「小人,这就去煎药,可是,可是这位姑娘体质阴寒,虽然有药,这姑娘怕
是不能喝……」
「为何?」长风尽量压抑自己的怒气,他要治好栖绯,怎么都可以。
「这位姑娘的伤势,又内而外,虽然外表看上去平时毫无异状,可是实际上,
身体内已经有了灯尽油枯之相,如果服用一般的药物恐怕会越来越糟。」
「快说,那怎么能让她好过一些?」
太医小心翼翼说道:「这位姑娘是否总是说冷?」
「对。」
「她,可曾,可曾主动贴近陛下。」
「有。」他之前也分外疑惑,为什么栖绯会那般主动的碰触自己。
太医又擦了擦汗,长风的压迫感让他有些吃不消:「您只要多陪陪她,定能
缓解些痛楚。」
「说清楚。」
「姑娘体质阴寒,需要补气之药,那些药却又性烈,原本便会伤及脾胃,所
以他人若是要由内而外休养,姑娘却要有外而内最佳,若是能够阴阳交合……在
配合些补气良药就可以不在那般难过。」
长风脸色数变,栖绯现在这样,他还哪有那方面的想法,只要她好,要她做
什么都行,他只要她健康长寿,哪怕不接受自己,只要时常对自己笑笑就行了…
…
「你下去吧。」
太医慌忙退下,觉得自己总算捡回一条性命。
他自嘲苦笑,他的情路总是这般坎坷呢……上辈子是不敢奢求,这辈子是一
直活在兄长的背后,她看不到,现在呢……
他坐在栖绯床榻边,弯下腰轻柔的抚摸栖绯的脸颊。
怎么都不够,他想将她永远的拥在怀抱中,不让任何人抢走。可他,似乎总
敌不过天命,这是上天的嘲笑,还是玩弄。
心头一紧,就算是天命注定的又怎样,在碰触火镜的那一刹那他就已经决定,
如果能活下来,他定要陪在栖绯身边,上天入地,生死不弃。
「长风……」
微弱的呼唤声将他从自己的思绪中拉出,扯出有些勉强的微笑。
睁开眼,便看到他还没散去的一脸担忧,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
「你怎么了?」强忍着五脏六腑传来的痛意,伸出两手,扯住他的脸,向上
拉了拉:「你笑的真难看,现在这样好多了。」
「栖绯。」呼唤她的名字,就像上一辈子一样,如果能这样一直看着也是好
的:「你一定要好好活着。」
「长风。」他们之间早已搞不清是谁欠了谁的,上辈子是她负了他,这辈子
他又对不起她,反反复复,好像命运早已纠缠在了一起。
「我若是死了,你……」口被炙热柔软的唇印上,被爱,被纠缠,许久才放
开。
「你若是死了,我就和你一起去死,这辈子你休想丢下我!」
「这又何必……」
「你不明白。」拉起栖绯的手放在胸口:「我看到你在梨花树下的时候。」
他的手抓的紧紧的,让栖绯觉得有些疼:「那时候你没了呼吸……」他的目光紧
紧地锁着栖绯不放开,认真的注视着她的双眸:「你永远不知道当时我是什么感
觉……仿佛,仿佛天已经塌下来了。我甚至觉得自己没了呼吸和心跳,脑中一片
空白。而一切的祸首是我,是因为我不给你解药……」
他的声音越来越沈痛,表情越来越痛苦。
「别说了。」
长风就像没有听到:「后来我听说你的消息,到了昶山,你不知道我有多高
兴,可是你把我忘了。对,这是惩罚,只要你活着就足够了,我想自己还有机会,
你不记得了或许更好,甚至想过杀了楚风。我很卑鄙对吧。」
他此刻的表情只让栖绯觉得心酸:「别说了。」
「后来,你想起来了,我去找哥哥,然后迷失在了大漠,那个时候我想,一
定要活下去,只有活下去,才能看到你,哪怕你还是对我不理不睬都无所谓,只
要能看到就足够了,哪怕你的眼睛里永远看不到我的存在都没关系。」
「长风……」
「后来,我的力气用尽了,水喝完了,觉得自己就要死了,却在那个时候看
到了你……然后我拿到了火镜忘记了一切……」
「别说了……」栖绯撑起身紧紧的抱住他:「什么都别说了,长风。」
是呀,至少眼前的少女是真的,此刻他们还在一起,以后还有千难万险,至
少此刻她还在自己的怀抱,好好的活着,真的太好了。
紧紧地拥抱,似乎想把对方嵌入自己的骨血,他们的羁绊很浅又很深,心灵
却在此时紧紧两连。
在长风怀中,栖绯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又冷了起来,就像之前一样,冷得发
抖,只有将长风再抱紧一点儿,再紧一点儿,渴望被温暖,甚至渴望被占有,这
到底是怎么了?
「长风……」自己的声音仿佛带上了无尽的诱惑。
「怎么了?」立刻发现了栖绯的不对,他慌忙去摸她的额头,竟然冰凉一片
……
「长风,我好冷。」栖绯开始颤抖,甚至牙齿发出咯咯的声响。
「栖绯,别怕,别怕。」他慌张地赶紧将栖绯放在床上,拉过几床厚厚的被
褥将栖绯裹好,可这样,显然无用,栖绯的脸色开始发青,眼睛变得无神。
长风急了,赶忙脱衣转入被褥中,紧紧将栖绯抱在怀里,栖绯的身体很冷,
冷得像冰。
他忽然想起之前太医的话,一狠心,脱下了栖绯的衣物。
「栖绯,相信我,我会帮你的。」
第106章抹药(限)
「栖绯。」
少女的身体冷得像冰,她此时甚至无法出声,只是尽量这保持着目光的一丝
清明,她竭尽全力的向自己身旁的热源靠拢,紧紧贴着他炙热的胸膛。
「栖绯别怕。」长风慌张的摩挲着她的脸庞:「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相信我。」
栖绯好像听到了,又好像没听到,将两人的身体越发的贴近,几乎没有缝隙。
炙热的吻落了下来,先是啃噬她的唇瓣,然后是用舌青涩地敲开唇瓣,牙关,
挑起栖绯微凉的舌,一点点将自己的温度传给她。
对温暖的渴望战胜了一切,栖绯就像小兽一样,不停的舔吮他的舌,开始只
是轻轻地碰触,很快,她感觉到了那股美妙,由开始的轻舔变成了后来的啃咬。
长风几乎被她的挑逗逼得发狂,任凭哪个男子,自己心爱的女人在怀,不停
的贴近,扭动,再加上这样的亲吻,又有几个能受得了。
他几乎是强迫自己将栖绯的身子微微拉开,飞快的扯掉她身上的衣物,让彼
此赤裸的身躯紧贴。一具冰冷一具火热,却更加刺激了两人的神经,仿佛在刹那
间点燃欲火。
长风放开栖绯的唇,她的小舌却恋恋不舍的跟了出来,紧追不放,津液从唇
角流出,淫糜的拉出一条长长的银丝。
长风的分身早已坚硬如铁,却怕伤了栖绯,之前他已经要了她太多次,那里
早已红肿,还没来得及抹药。可此时却来不及让他多想,栖绯已经再次贴身上前。
像八爪鱼一样把他缠得紧紧的。
「栖绯……让我去取药。」他早就因为隐忍,额头上溢出了汗水。
栖绯却听不到,只是贪恋他的温暖,在他赤裸的胸膛上蹭来蹭去,那惹火的
小手更是毫无顾忌的在他宽阔的脊背上四处游走,甚至滑到了他的股沟。
「嗯……」长风呻吟了一声,坚硬火热的流出了泪珠。
「恩?」栖绯皱了皱眉,似乎腹部被顶的有些不舒服。可那硬邦邦的粗大东
西似乎还很温暖。让她提起了兴趣。放开长风一下子钻进了被褥之中。长风一个
不留神,没有将她拉住,紧接着,几乎让他无法忍受的快感从小腹下传来。
「栖绯,啊!」他掀开被子,正看到栖绯的双腿紧紧的缠绕着他的腿,自己
的裤子被她扒掉了一半,可爱的头正在自己的分身处磨蹭,头发小脸甚至那勾人
的唇,时不时的碰上自己的腹部,而那双小手更是不要命的玩弄着自己的硕大。
没错,那绝对是玩弄,右手握紧那粗大,左手不时地用指甲刮刮,在发现柱头有
液体渗出的时候,还好奇的抹下,放在鼻尖闻了闻。
「栖绯!」他觉得自己几乎被她逼疯了,恨不得此刻就掰开她的双腿进入她,
占有她,听她在自己的身下呻吟,叫喊自己的名字。
「恩?」少女睁着迷蒙的双眼抬起头,定定的看着他,那是一种让人想要占
有,想要毁掉的纯洁,可此刻她做的事情,却让长风更加紧绷。
「好暖和。」左手离开柱身,去摸下面的两颗蛋丸。嘴对着坚硬的柱顶吹了
口气。这还没完,她竟然张开了嘴。
「好像……很好吃……」
长风觉得自己脑中的那根紧绷的弦「啪」地断掉了,她一把将栖绯拉了起来,
按在自己的身下,掰开她的双腿,自己紧紧的压在她的身上。
「你在玩火!想弄疯我么?」这话就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恶狠狠中又带
着万般的无奈,狠狠地吻上,又怕伤到,气喘吁吁的离开。可栖绯再次缠了上来。
长风恨不得能把她就地正法,可是不行,他刚刚还看到那入口还红肿着。
「别动。」几乎是用了全部的力量才克制住。两下点住栖绯的穴道,让她老
实片刻。自己则留着汗下了床,飞快地从柜子里拿出了那样他刚成赤王时,侍者
给他的小瓶。
回身就看到栖绯正在可怜兮兮的瞧着他,就像被遗弃的小狗,脸色再次变得
毫无血色。
他再不迟疑,飞快地上床,解开栖绯的穴道,掰开双腿为她摸样。下一刻,
他就开始后悔了,为什么要给面前的这个小魔头解穴,他一定是疯了。
八爪鱼再次缠在了他的身上,可爱又可恨的是,那散发着芳香的甜美花穴,
就在他勃起的分身正前。穴中分泌的湿液沾满了腿根,那光滑的肌肤更是不断的
刺激着他的每一根神经。
如果这样他还能忍,就不是男人!
长风一声低吼,拉扯住栖绯的纤腰,随着自己的挺进一把按下,将两人的身
体真正的嵌在一起。
「啊!」栖绯的花穴并没有真正准备好,但此时此刻她感觉到的却不仅是痛
楚,更多的是被温暖,被占有的快慰。
不留余地的抽插,深进浅出,长风早就没了之前的自制力,他此刻能够做到
的就是不停地占有再占有,在栖绯的身体深处攻城略地,让她不能再勾引他。
「栖绯,栖绯,栖绯……」好像单纯肉体的抽插并不足以表达内心的爱意,
长风一直叫着栖绯的名字,跟随着自己抽插的节奏,轻柔的叫,狠狠地进攻。
「啊,啊……」少女只能发出时断时续的叫喊。
少女的呻吟,男子的喘息和呼唤,肉体的拍打声。一时之间,房间的每个角
落,都是两人制造出来的淫靡的声响。
过了好一会儿,长风的理智才再度回笼,猛然发觉身下的小穴已经又红又肿,
嫩肉更是随着他的抽插可怜的外翻。
「栖绯,对不起。」放平栖绯,懊恼的抽出自己的分身,他本来想要先抹药
再做的,竟然一时控制不住,又伤了她。
「别走……」少女显然对身下的东西恋恋不舍,主动的再次贴近。
「别再动了。」长风恶狠狠地拍打了下栖绯的屁股,发出「啪」的一声响,
明明力气很小,声音却很大,让两人都是微微一愣。
「你……你欺负我……」少女泪眼朦胧的指责。
长风差点再次不管不顾的扑上去。
看到手旁的药膏,长风无奈至极,明知道栖绯此时意识不清,反倒更加难以
隐忍。如果现在给她抹药,不知道是折磨她还是自己。心念一动,有了主意。他
迅速地打开瓶盖,将里面的药膏一股脑的倒在手上,抹在了自己坚硬的分身上。
第107章我只是想告诉你(上)
「栖绯,忍着点儿。」坚定的进入,温柔的爱抚,这何尝不是他的隐忍。额
头上渗出汗珠,身体甚至亢奋的无法控制,还是要忍着不让身下的少女不受一丝
一毫的伤害。
这种抹药的方式,是长风之前想都不曾想过的,而今却让他兴奋的有些难以
制止。轻轻重重的吻在栖绯的身上留下了一个又一个的痕迹,是占有也是爱的证
明。隐忍的抽插,心里有欢喜也有悲哀。
没有占有她很久,长风就释放了自己的欲望,他明白这个时候栖绯的身体的
不能承受过分激烈的性事。
云雨稍歇,又细心地为她清理身体,将她抱上了干净的床榻。栖绯早就在中
途的时候恢复了神志,而此时,又羞又恼,还有些不知名的情绪,只能鸵鸟地缩
在床榻里,背对着长风。
想要将她抱在怀里,却还是忍住了,他不知道栖绯会如何看待他,更怕自己
得到的会是拒绝的答案。
「栖绯。」良久之后,他还是鼓足了勇气。
「我喜欢你。」
栖绯的身子僵了僵,什么都没回答,她的思绪有些乱,之前的幻境,长风的
告白,两人从前的的相处,还有刚才仿佛勾引过长风的记忆,让她不知道怎么对
待他才好。
他想伸出手抚摸栖绯的长发,伸到一半,还是放下,温柔又心疼地看着她即
便被棉被包裹严实,依旧有些纤细瘦弱的背影,心慢慢缩紧,还是说了下去。
「栖绯,我只是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不是为了一定要你什么回应,也不是
因为我是上辈子的长风,想要你觉得亏欠,我只是想要告诉你我的心情而已。」
他停顿了很久,似乎在想到底应该怎么说,又仿佛沈浸在自己的回忆之中,
良久之后才开口。
「你应该不知道,我其实不是西沈王的亲生子。」
怎么可能?栖绯愣住,她与岚哥哥和长风相识这么多年,却从来都没有听说
过这件事。想转身,却被长风抱在怀里,无法回头。
「你一定从来没听说过吧。这是秘密,即使在西沈也鲜少有人知晓。」他把
栖绯连同裹在她身上的被子一同牢牢的抱住。
「十五年前,西沈恰逢战事,几个西方的小族妄图占据西都,夺取物资,宇
文夫人和小儿子被敌军掠走,因为爹不答应他们的要求开城投降,宇文夫人当场
丢在战场上被马踏死,那个孩子也未能幸免。
那一年,轩辕皇因南方兵乱自顾不暇,他任凭西沈自生自灭,死伤之人不计
其数。
战事一年才惨惨结束,可爹重情,爱妻身死,精神几乎崩溃。「
他用下巴轻轻地抵在栖绯的头顶。
「也是那一年的冬天,哥把我捡回来的,当时我才三岁,不记得自己的父母
是谁,是否故去,只记得自己一个人坐在街角,没有吃的,没有水喝,就在我觉
得自己快要死了的时候一个大男孩站在我面前,对我伸出手说:」弟弟,我带你
回家『。
很奇怪,我那么小,却清清楚楚的记得那一幕。「一个大孩子带着温柔的笑
意,一边拉着他的手一边向叫」家「的地方走。
「他说,爹看到我会很高兴的。我跟着他回到西沈王府,我几乎被门前的石
狮吓到。」
长风笑了,栖绯听得出,这轻轻的笑声中,有淡淡的悲哀,更多的是幸福。
「然后,我看到了爹,说来好笑,他当时的摸样我有些记不清了,却觉得很
熟悉。后来想想,好像和街边讨饭的人差不了多少。」
栖绯觉得有些伤感,却也想笑,西沈王是个大嗓门,又不喜欢修边幅,若是
没有岚哥哥估计和讨饭的差不多了……想到岚哥哥,栖绯心中一闷,再也笑不出。
长风好像觉察了她在想什么,轻柔的抚摸她的长发。
「爹当时就把我抱在怀里,痛哭流涕,那是我这辈子唯一一次看到他哭。后
来我就成了宇文长风。说起来,也许真是缘分,我和那早夭的孩子有六七分的相
似。外边的人都以为是把宇文长风找回来了,只有亲信才知晓我是捡回来的,可
他们都怕爹还像那时候一样,就都把这件事情埋在了心里。
爹待我很好,甚至比哥还要好,他更偏袒我一些,可我时时记得,自己不是
他的孩子,所以一定不能持宠而娇,一定不能丢哥和爹的脸。
因为哥,我才成了西沈的小王爷,否则我早就死在了街头,那时候我就想,
哥想要什么,我都要努力把东西放在他面前,以后等我有力量了,定要好好报答
爹和哥,他们是我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
「后来,爹被先皇召回东都,西沈的大将都觉得不妥,我听他们说,轩辕皇
定是为了爹手中的兵权,就连带着对着东都皇族都有些成见。
第一次见你,你还比我高上半头,那天是我第一次入宫,却跟丢了那个故意
把我甩掉的侍女,当时我只是想着,皇宫里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这时候我
看到了你。「
栖绯笑了,她以为只有自己记得,原来他也没忘。
「我还记得,那一天我说又说不过你,打又打不过你,结果被你气哭了。」
有共同的回忆,是一件很美妙的事情,幼年时的种种悲伤与快乐在很多年后,
反而会成为最美最纯粹的珍宝。
第108章我只是想告诉你(下)
「爹知道你把我气哭之后,反而逢人便说,北良王的女儿让我哭了,让他多
么多么欣慰,总算知道自家二小子不是个面瘫了。这让我又羞又恼,决定好好修
习武艺,把你打败。」
栖绯挑了挑嘴角,北良王每次见到她都不忘了把这件陈年旧事说上一说,那
表情更是眉飞色舞,好像自己亲眼所见一样,有趣得紧。可是现在,那个已经年
近六旬的王早已不知所踪,心中又难免生出几分悲凉。
「我那个时候最崇拜哥,他人好,武功好,琴棋书画样样都好,比那些爹请
来的老学究都强,一得空就缠着他。你总是去找轩辕皓,我们就总会撞上。然后
就总会话不投机,打个天翻地覆。
头一年,你一直占上风,后来我终于渐渐赶超,结果你却带回来了个战羽。
「
栖绯笑了,那一年长风武功见长,已初有小成,觉得必能打败自己,还特意
挑了个头,把她堵在了第一次被她戏弄了的地方,原本以为可以扬眉吐气。
结果自己见敌不过长风,一拍手叫出了成了暗卫的战羽。数招下来,长风完
败,他当时的表情就像吃了苍蝇一样。
「过不久,我发现哥对你不一样。他虽然是对谁都会彬彬有礼的人,却不像
表面那般温润无害,他十一岁的时候,就曾和爹爹上过战场,杀伐皆不怯懦,到
了东都,更是步步为营,小心算计。爹能在东都很快立足,至少有七成是哥的缘
故。我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想到清岚,栖绯心中越发难过。
「哥一心想着你,你一心想着轩辕皓,我便一直想要撮合你和哥两个人。于
是每次,你去找轩辕皓都被我下了绊子,总让你找他不到。即便知道自己胜不过
战羽,还是要找你的麻烦。」
提起轩辕皓,让栖绯的心颤了颤,这次记忆失而复得,想到那人心还是会痛,
却没了从前的爱意和念想,反而想要远远地躲着,希望这辈子再不相见,不知道
这是好还是不好。
「后来,忽然有一天,我发现一天见不到你都会觉得心慌,就是那个时候,
北良王不在了。」
他把紧绷着身体栖绯抱得紧紧的。
「看到你在哥的怀里哭,我忽然明白,到了自己和你保持距离的时候。我努
力尝试,却发现想放也不能放手了。看到你笑,就觉得开心,看到你哭,就觉得
心里万分难过,看到你对着轩辕皓或者哥笑,就会觉得酸涩得要命。
我被哥放在羽翼下太久,甚是忘了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是谁,就想奢求属
于他的东西,我一直告诫自己,不能动心,不能动情,因为你是哥唯一真正在意
爱着的女子。
他几乎把自己能给我的一切都给了我,我不能再奢求他爱的人了。
我借故出去游历,可是念想这个东西,越是压抑,就越强烈,不得已,我不
到三个月就回了东都,回家的当天晚上,哥不在家,第二天,却在你府中看到了
他的……他的尸身。「
等到两人都平静下来,长风才继续说下去。
「我那个时候,明明知道不对,还是迁怒于你,明明我想安慰,却还是远远
地将你推离,爹远行的时候对我说,想要就去争取,切勿愧对自己的心。我当时
参不透,也不知道怎么做,只是觉得你对不起哥,你是原本应该属于他的,我不
能再对不起他。我错了,错的离谱。
那天晚宴,我忽然觉得心慌的厉害,明明应该去找你的,明明觉得你前几天
来看我的时候很不对,还是没有去。第二天,我在梨树下看到你的时候……我终
于明白了什么是绝望。「
他的声音有些哽咽:「栖绯,对不起,真的对不起。原来哥还活着,原来你
一直背负了那么多,原来你来找我的时候脚步虚浮,是因为,是因为被侮辱……
我那个时候真的想随你而去,却又听说你的尸身被盗……
后来你失忆了,我想这样也好,不记得也好,把你带回天宇,我们,你,我,
哥一起回西沈……这一直都是我的一个梦……现在……你在西沈,在我身边,哥
还活着,这已是上苍的恩赐。「
「我现在,不是上辈子的赤,也不是这辈子的长风,甚至因为火镜已经不是
完整的人,也许有一天,我压抑不住火镜的力量,就会像上辈子一样,所以现在
我不想在隐忍,只想告诉你……
栖绯,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都要告诉你……我爱你。
如果哥回来了,你愿意如何都好,请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你,好不好。
「至少请让你在我活着的时候,有抱你在怀的资格。
这是他说过的唯一的情话,也是他上辈子到这辈子第一次将自己心中的话语
坦然的表达。
背对着他的栖绯挣扎着从他的怀抱中挣脱,转过身,面对面地坦然的看着他
血红色的双眼良久。
「长风,也许我对你的感情算不上爱。」他的心一紧,少女却笑了,淡淡的
微笑,比花美丽万分:「但是我可以坦然的告诉你,我喜欢你,无论是上一辈子
的赤,还是这一世的宇文长风。」
男子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甚至此刻的栖绯都能够清楚的感觉到。
「谢谢你……」紧紧的拥抱,紧致的几乎让人窒息:「谢谢你……」
对他来说,这就足够了。
第109章麻烦的伤员们
身旁的少女呼吸平缓,显然已经睡着了。
看着她,长风久久不能入眠,能抱着她,她能看到自己,能够眼睛里有他,
几乎是他梦中的奢想,而现在,不管是以哪一种方式,他终于拥有了她的一份在
意。
原本以为这样就足够了,可看着看着反而心里越发忐忑和不安。
渴望而不可及的感觉那么痛苦,苦涩中夹杂了些许的甜蜜,想要仔细品尝的
时候,才发觉自己越来越贪心,怎样都不够。栖绯此刻还在他的怀抱中睡着,依
旧让他无法安眠。
她好像有些不舒服,皱着眉在他的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适的位置再次放松
下来。
肉体的欢愉很美好。而爱人在怀的感觉则是一种幸福,这种幸福无法表达,
却会远远超过之前体验过的一切。
明知道她说的喜欢不是爱人的喜欢,可他依旧觉得,如果能这样下去就好了。
如果栖绯和他都能健康长寿,两人能够长久相伴,哪怕她不是爱他的,这一生都
已足够。
「栖绯,我爱你……」
韶峰无奈地坐在之前的小院,盯着那放着四个人的四间房发呆,自从神医晏
非说那几人会在下午醒来,他就被梵啸强迫待在这里,说是什么,若是出了什么
问题,就拿他开刀。
拿他开刀?想他一代鬼医,哪个人见到了不是恭恭敬敬的,只有他们梵家的
两兄弟把他当做下人般使唤,不就是打赌输了一次么?怎么会变成常年的卖身契
了?
他看着面前的香茗,深表困惑。或许他上辈子欠了这两兄弟的,这辈子才会
被吃得死死地?
还没等他从自己那乱七八糟的思绪中理出点儿头绪,就听最左边的一间房有
了动静。叹了口气,认命地推门走进去。
「你不要命了?」一进门他就被里面的人吓了一跳。此时那个刚刚醒来的战
羽,正在挣扎着下床,显然气力不济,就在他进屋的时候吐出一口鲜血。
「栖绯……她在哪?」
韶峰耐着性子几步走过去,毫不客气地将下床下到一半的战羽再次丢到床上。
「她在哪?咳咳。」猛咳了几声,显然重伤未愈,伤到了肺腑。
韶峰想了想,觉得大概回答了也无所谓:「被一个红头发小子带走了。」
「你说什么?」战羽的怒吼把他吓了一跳。
「重伤未愈喊什么喊,我说她被人带走了,放心,那人看起来不像能把她怎
样……喂喂,你下床干嘛?不要命了?」
战羽已经再不听他废话,撑起身,不顾身体犹若被火烧的疼痛,翻身下床,
怎奈身体仿佛不停使唤,刚走了一步就倒在地上,站不起来。
「你干什么呀你。」韶峰叹了口气,认命地再次把战羽丢回了床上。
「我要去找栖绯!」
韶峰看了看,就现在这样,走不出太子府估计就要玩完了,想到梵啸临走前
放下的话,叹了口气。
「梵啸已经派人去找了,你睡觉吧。」啪啪两下点了战羽的穴道出了房门。
刚在院子里头坐下,还没喝上一口茶,左边第二间房又有了动静,他本想装
作没听到,可这次动静似乎大了点儿。
一进屋,就见满地的碎瓷,楚衍坐在床边,头上还有没擦的冷汗,见他进屋,
便恶狠狠地瞪着他。
「栖绯不见了?」沙哑的声音再配上他现在青白的脸色,怎么都觉得够惊悚。
认识楚衍多年,他还是第一次看到他这样。
「被人抢走了。」
一室寂静,楚衍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看着他的表情越发恐怖。
「你怎么不去死!」「劈里啪啦……」
「楚衍,你在谋杀救民恩人!」
第二间房,韶峰是被砸出来的,好在一个伤员不能将他怎样,不过是弄了一
身的茶水。
看着自己一身湿淋淋的,想了想,决定去楚风房里找身衣服换上。
可刚一进内室,就见楚风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呆地看着床顶。
「你醒啦。」
楚风没理睬,他也无所谓,换好外衫就要往外走。
「师兄。」他的声音沙哑无力,倒也还算连贯。
打算出门的韶峰又退了回来,他乐不可支地走到楚风床头:「你小子总算出
息了,知道叫我一声师兄了!」和自己这个师弟见面不开打已经不错了,难道自
己的霉运到头了?
「栖绯在哪?」
韶峰抚额,又是这个问题,这帮男人有完没完。想了想,拎了把椅子坐在床
头,难得看到自己这个师弟的粽子摸样,作为师兄要好好说教一番:「楚风,不
是我说你,都被射成刺猬了,还管你那个小情人,师父当初怎么教我们的……」
「你把栖绯弄丢了?」
当做没听到:「师父他老人家说,女人很难养,又挑食,很唠叨,还喜欢撒
娇耍赖……」吧啦吧啦说了半天,口干舌燥,见自己的师弟还是没有反应,觉得
有点儿失败,总结陈词:「所以说,你要是真想养,倒不如养个男人。」
面无表情的楚风终于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师兄,还记得我出师前最擅长
什么。」
「你小子那时候成天就知道……」话音刚落就觉得不对,蹭地从椅子上跳下
来:「好你个小子,这时候竟然算计我!」他此时脸上已经长了一脸的红疹子。
「杨木加棉絮只需碰到半刻,百毒不侵的你就会长疹子,我可是一直没忘。」
「你这个臭小子!」韶峰痒得抓耳挠腮,又不能将他怎样:「等过几日已经
给你好看的。」
楚风全然没把他威胁的话放在心上,依旧呆愣地看着床顶:「栖绯她很好,
她很好养,不挑食,只是喜欢吃桂花糖,她不唠叨,若是见到我心烦,就会乖乖
地坐在一旁,她喜欢撒娇,却只是对我一人……她偶尔耍赖,却让我觉得心里欢
喜得紧。」原本动听的的声音沙哑中透漏着悲哀:「我想见栖绯,帮我找她好不
好,师兄。」
第110章风雨欲来
韶峰从楚风的房间出来,太阳已经西斜,梵倾的房里传来压抑的轻咳。叹口
气,转到最东边的房间。刚进门就看见梵倾已经从床上坐了起来。
「不想死就别乱动。」话一出口韶峰愣了愣,似乎他今日碰上的伤员都是半
斤八两。
「咳咳……栖绯呢。」血从绷带中再次渗出,梵倾却似乎毫无觉察,脑子里
都是那天梵隐走向栖绯那一幕,只记得当时他已经无能为力地倒下,就在意识消
失的那一刻,有一道光忽然照在了自己身上,然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渗入了自己的
身体让濒死的自己留下了一线生机。
「栖绯人呢?」
「不知道!」韶峰一个下午早就没了耐心。
梵倾微微沈了脸色:「不知道?」
「有完没完,你伤了肺腑,若不好好休养,下半辈子就咳下去吧!」
「栖绯……咳咳……他在哪?」这次声音更是寒了几分,脸色因为咳嗽有些
潮红:「韶峰,快说!咳咳。」
「你们一个又一个王八蛋都不要命了,就是为了一个女人!」韶峰已经恼火
了一个下午,这些人到底知不知道,他们不是神,从鬼门关绕了一圈,却一个个
都是这个德行:「梵倾,老子跟你说,你要是不好好休养,就要比你女人先死了!」
梵倾一动不动地看着韶峰,右手勉强支撑着自己即将倒下的上身,最后还是
重重地倒在了床上,发出断断续续的轻咳。
韶峰松了口气,知道他总算是妥协了,慢慢吞吞走到床边,扯起伤员的右手,
按住脉门大致查看了下,觉得暂时并无大碍,稍稍放心。
「现在可以说了吧,咳咳,她在哪?」
「被人带走了。」
「你说什么?咳咳」
见梵倾又要起身,赶忙压住:「你急什么,梵啸已经派人去查了。」
「阿啸醒了!他可还好。咳咳」
韶峰有些懊恼地再次把他按回去:「好,都好,他活蹦乱跳呢,醒了好好躺
着,你女人什么事都没有,就是被人带走了……」说到后来有些底气不足:「是
个红头发红眼睛的男人。」
梵倾沉默了好一会儿:「派人,咳咳,到西沈去查。」
「怎么,你有头绪?」
「我可能,咳咳,知道那人是谁……」
「好,我这就派人去查。」他转身便要离去,却被梵倾叫住:「他们几个呢。」
「都死不了,若是想看到你女人,就记得好好养病。」
「韶峰,多谢。」
韶峰恼火地转身,几个大踏步走回来:「梵倾,我就不明白了,你们的身份
地位,找什么女人不行,为什么就偏偏看中了同一个?她有什么好的,你们怎么
个个都这么固执呢!明明知道她活不长了,怎么就都还是,还是这么!……」
「你不懂……」梵倾转过头看着韶峰:「咳咳,我以前也不明白,天下如此
之大……咳咳,为什么看中了栖绯一人……为什么,为什么看到她就欢喜,心安,
为什么,咳咳,知道她时日无多之时,心就像被挖掉一块那般难过。
现在我知道了,爱上了就是爱上了,咳咳,谁都代替不了,因为,那个人是
栖绯。我不想她有事,她更不能有事。「
这是韶峰第一次看到他面带祈求:「韶峰,帮我好么?」
韶峰烦躁地皱了皱眉:「好。」
没好气地甩上门,叫了侍卫去通禀梵啸查线索,自己依旧坐回先前的位置。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花草还是那些平凡无奇的花草,西斜的太阳还是一如既
往,可韶峰却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他仍旧坐在之前的石桌旁,却再也喝不
下去从南川进贡来的香茗。
叹了口气,对了院中的景物发呆:「老头子,你说我怎么就遇到了这么多个
榆木脑袋呢,一个又一个,都是皇亲国戚有权有势,怎么都这么一根筋,还有你
那倒霉的小徒弟,看起来风流倜傥,怎么和你一样是个情种看不开呢。
若都是想你徒弟我一般,人生得意须尽欢,不问那风花雪月,爱恨情仇,不
就好了……「
他自言自语着,给自己倒了杯茶,一口饮下,却忘了原本温热的茶早就凉了,
那微香带着浓浓苦涩的茶,进了口,入了喉,却凉到了心里。
「好苦。」他站起身,将残茶倒入了院中:「这茶好苦。」
白衣银发的男子站在高崖之上,已经可以遥望到那滚滚的黄沙,不远处的天
空忽然飞过一只不起眼的小鸟,他只是将手微微抬起,那鸟便像见了主人一般,
在天空绕了两圈,便落在了他的长指之上。
男子拿下信鸽脚上的纤小的桔梗小筒,抽出里面的信。
【月郡主在西沈赤城】上面小巧的印记月冉认得,那正是天宇暗卫的标记。
他只是看了一眼,沈吟了片刻,手指在信上轻轻拂过,上面的字迹变了,转
瞬之间,那小桶已经恢复如初,牢牢地系在信鸽的脚腕之上。
一抬手,鸟儿在他的上空绕了几圈,不舍地飞走。
赤城之中,火红长发的少年看着沈睡中的少女,做了一个决定。他站起身,
走出房间。
「叫大祭师,本王要去朗鸣。」
第111章不能再等
明明已经入夏,东都的夜晚依旧带着几丝凉。天空有些阴沈,偶尔才能看到
略微发红的残月。
有些荒凉的院子里杂草丛生,院中唯一的一棵梨树已经长满了枝叶,上面挂
着几颗稀稀拉拉的青果。偶尔有风吹过,发出沙沙的声响。
树下,身着紫衣的年轻男子静静地坐着,阖着双眼,仿佛已经睡着了。
「主上。」黑衣男子忽然落在他身前不远处。
「有消息了?」男子的声音微微沙哑。
「是,只是消息的真假尚未可知。」
「说吧。」
「朗鸣传来消息,郡主被红发红眸的男子带走。」
「她现在在哪?」
「西沈传来消息,郡主到过西沈,如今下落不明。」
「从西沈来的消息有异?」
「正是。」
「说来听听。」
「西沈的隐卫共有二十三名,共来信四封,可三封信内容各有不同。
第一封郡主正在西沈赤城,第二封到过西沈如今不知所踪,第三封郡主已经
回到朗鸣,第四封……「
「如何?」
「郡主病危。」
紫衣男子睁开眼,目光深邃带着浓浓的黑,卸去了之前的平和,仿佛一瞬间
这院中的温度骤降。
栖绯病危,这消息仿佛在刹那撼动了他的灵魂,让他的心被重重地击中。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尽量让自己平静下来,可是没有用,脑中一直闪过断断
续续的画面,让心不时地痉挛。他把右手的东西放在胸口,片刻之后,他终于压
抑下那股无法压抑的愤怒和痛苦。
战恒站在一旁,没有回避,近来他已经看到过太多次这样的场景。强大的从
未被击倒过的男子一次又一次地露出疯狂和脆弱的神情。
良久之后他才再次开口:「主上,那些信怕是有人动了手脚。」
轩辕皓紧紧地握着那块胸口的石头:「掩人耳目?月冉?轩辕刹?恐怕两者
都有吧。传令下去,召集所有暗卫,兵分三路,前往南都,楚城,赤城,派夏郡
的驻军,去罗刹城,剿灭残党。」
「主上,那您……」他想劝劝还是住了口。
「西沈的战况如何?」
「这段时日沙暴不断,不能行进,只能驻守西沈流城。」
「明日出发,朕要去西沈,御驾亲征,攻打赤城。」
「皇上,此罗刹城被月冉所灭后,残党有些已经混入了东都,时出征,恐怕
……」
「东都的老臣太多了。」
战恒微楞,他单膝跪地:「遵旨,属下这就去安排。」
等院中只剩下他一人,一种不应属于强势男子的哀伤在他周身蔓延。
最近的梦越来越多了,前世的,今生的。方才,他又看到了。栖绯正流着血,
看着自己说着什么……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每次他都听不到呢?想要去把她抱在
怀里,却被牢牢地固定在原地,迈不出那一步。
今生的羁绊,前世的爱恨,到底哪些是真的?哪些是梦,为什么每一次每一
次,他最想要抓住的那一个人,却都是在他醒悟的那一刻离去?
他站起身,婆娑身旁粗糙的树干。栖绯一直在这里等,等了那么多年,而他,
只是坐在这里等待了数天就觉得仿佛度过了一生。
他不能等了,不管面前有什么阻碍,这一次他绝对不会放手!就算是逆天而
行,也绝对不放!
南都的宫殿毁了大半,就连朝堂也被波及,暂时的议事堂设在太子府旁边一
处祭殿。
此次瘟疫之后,朗鸣元气大伤,又逢南都内乱,太子重伤,群龙无首,五王
爷梵啸暂为摄政王。
让众人没有以外的是,原本从不干政的五王爷,竟对国事全不陌生,只是几
日,就让那些蠢蠢欲动的老头子们再不敢做什么手脚。
「那今日之事就到此为止,各位请回吧。」梵啸坐在上位,将今日的国事议
完:「太子前日已经醒来,过几日便会回来主持大局,礼部应当早作准备,做好
太子的登基事宜。」
「是,王爷。」
众人正要退出,就听殿外有人喧哗。
「梵啸!」有人一脚踹开议事堂的门冲了进来。满堂的大臣都被这忽然闯进
来的年轻男子吓了一跳。
只见文弱书生般的男人怒气冲冲地走进来,一个闪身,已经到了梵啸面前。
「邵峰,你来干什么?」梵啸皱了皱眉,挑眉示意暗卫。
「梵啸,丢我一个人对付那几个神经病,你他……」几名黑衣人及时捂住了
他的嘴,把即将到嘴边的粗话堵了回去,转眼的功夫已经将人拖到了一旁的耳室。
「啊!」旁边传来惨叫声。
「各位请回吧。」
大臣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了一跳,怎么就忽然蹦出了几个高手,这要是
万一自己做错了什么,会不会像刚刚那男子一般……
听那惨叫,原本看起来最无害什么都不管的五王爷,还真是深藏不露,心狠
手毒,难道他豢养了一帮杀手?想着都抹了抹头上的冷汗,纷纷告退。
「邵峰,你来干什么。」示意暗卫放手。
「你还有脸说。」邵峰掳起袖子,拉下衣领让他看自己身上的伤痕:「你让
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医者去挡他们四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你还有没有人性?」
梵啸坐在他对面假装没听到。
「你说,你说,凭什么让我一个人去挡住他们不让他们乱跑?」
「他们都是伤员,再说他们的身份别人也挡不住。」所以他才避而不见的。
「你明知道我也打不过他们还让我一个人硬抗!」
挖了挖耳朵假装没听到。
「你的相好到底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再找不着你先要给我收尸了!」
「我会好好安葬你的。」
「你!」
旁边的侍女都在忍着笑。
「栖绯有下落了。」
「你说什么?」邵峰蹭地窜到梵啸面前:「你既然知道了,他们就不可能不
知道,那你还让我去挡他们?你这个混蛋小子,陷害我!」
「因为那个人一定会来朗鸣,找神医晏非。」
第116章叛乱
「告诉我,你是谁。」栖绯站在雨中,雨水打透了衣衫,有些狼狈,她站在
卡尔几尺开外,等待他的答案。
男人看着他,眼中的笑意渐渐淡去,变成了波澜不兴的平静和寂寥:「你在
看着谁……
透过我,看着谁。「乌云密布的漆黑天空,一条闪电劈开天空,照亮了他平
凡无奇的脸孔。
他明明声音那么小,却好像穿透了雨水,直接砸入了栖绯的心里。让她忽然
觉得此情此景竟然那么的熟悉,好像千年之前,他们彼此之间有过这么一场对峙。
头忽然剧痛,有什么仿佛呼之欲出,可细细深想就像走入了死胡同般,一片
黑暗,看不到出路。一声炸雷在耳边响起,她仿佛看到了对面男人张口说了什么,
可剧痛在顷刻之间封住了她的耳朵,让她什么都没听到。
朦胧中,她被一个人抱住,那个怀抱很温暖,她甚至听到了那人紧张剧烈的
心跳。然后就是反反复复的古怪梦境,梦里,有个人紧紧拉着她的手。
再次睁开眼,却没看到那个奇怪的侍卫,她隐隐还能感觉到,那只温热的大
手残余在指尖的温度。
「圣女,您终于醒了!」身旁的侍女不无惊喜地跟她问安,却没看到那个古
怪的男人:「您因为风寒已经睡了整整一天。现在整个赤城都在感激您!」
「感激我?」
「恩。」侍女拼命地点头:「您果然是我们赤狼一族的圣女。」她给栖绯端
茶手都在激动的颤抖:「大家都说,多亏了您呼风唤雨才能保住赤城,您真的很
厉害……」现在不知道有多少人羡慕她的职位,想要碰碰圣女,哪怕是看看都满
足。
「卡尔呢?」栖绯皱着眉,让侍女有些惶恐。
「卡尔大人还在城里,好像在重新部署。」侍女显得有些意外松了口气:
「等他忙完,我要见他。」
「卡尔大人?」侍女瞪大了眼睛:「您要召见卡尔大人?」
「对。」看着侍女意外的反应,栖绯有种古怪的预感。
她的预感没错,单膝跪在她面前的男人不是他。
「你是卡尔?」
「是,圣女大人。」
「抬起头。」
男人慌忙抬头,显得有些受宠若惊,在看到她的那一刻,仿佛有瞬间的忡怔,
是对她相貌的惊艳。
不是他,栖绯忽然觉得失落,平凡的容貌,魁梧的身形,可散发出来的气息
却完全不是自己熟悉的那一个。
「卡尔代表赤城的人民向圣女大人致谢。」
栖绯笑得极为勉强,一切仿佛只是她自己荒诞不经的一场梦,醒来之后,只
剩下别人称赞她犹若仙人的歌颂,那个真正应该被感谢的人却好像从来都没有存
在过一样。
【你在透过我,看着谁。】那人的声音还回荡在她的耳旁,可答案却没人去
听了。
朗鸣已修葺好的大殿之中,气氛竟是前所未有的压抑。
「你说什么?」身体刚好的梵倾忽然站了起来,把大臣都吓了一跳,梵啸和
他的反应一样。
「太子殿下……」
「再说一遍!」
「轩辕皓御驾亲征,要铲平西沈赤狼叛党,据说要屠赤城……」
梵倾显然怒急,握紧了拳头,轩辕皓那个混蛋到底知不知道栖绯还在赤城,
他揉了揉额角:「西沈那边呢。」
下方的探子显然被梵倾吓到了,咽了口唾沫慌忙答道:「西沈那边,沙暴已
经延续两月,可就在这两日,似乎有停的迹象。」
那就是说,只要沙暴一停,轩辕皓就会去铲除叛党,不管他知不知道栖绯就
在赤城,都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沈吟片刻,梵倾看向梵啸,梵啸明了地对着他点了点头,然后低下了头。
「梵啸听令,带禁军150人暗卫50人前往西沈赤城。」
「皇上!皇上三思!」众臣都被吓了一跳,派人去天宇,尤其是天宇叛党所
在地,定会被认定是朗鸣图谋不轨,引发天宇内乱,是会引发两国交战呀!
「让梵啸带回本太子未来的皇后,有何不妥?」梵倾话一出口,大殿之中即
刻安静。
昶山山脉,天宇中部,朗鸣,西沈交界之处,西方黄沙滚滚,东方绿意盎然,
南方,昶山冰水汇入源河,大浪滔滔,越过那里就是四季如春的朗鸣。
一群黑衣人正休憩在此,仿佛在等待着什么。而在他们正中,一名男子悠然
地坐在树下,拿着本书,仿佛就是来郊游的。
「主上。」就在此时,一名黑衣男子单膝跪于他身前,双手奉上一只瓷瓶:
「此为天宇皇家秘药,请主上笑纳。」
坐在树下的男子放下书,他模样俊美至极,却有一种邪气在他周身流淌,此
时他不过是抬起头,仿佛周围的人便被他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压所慑,动弹不得。
跪在他面前的黑衣男子离他最近,此时他仿佛被钉在了那处,他额上渗出冷
汗,身体保持着那个有点儿可笑的动作。
「你有心了,知道我被月冉重伤。」明明是称赞,那语调却不无讽刺,此人
正是被月冉重创的轩辕刹。他抬起手,那黑色的小瓶就仿佛有了生命一般,自己
飞入了他的手中。
威压骤降,他身前的男子却更加僵硬。
轩辕刹带着邪魅的笑,垂下眼,拨开瓶盖,一股幽香散入鼻尖。
「哈哈哈。」他忽然笑了,这一笑,更是让他对面的男子又惊又怒,那人仿
佛有了什么底气,蹭地从地上站了起来,抽出腰间长剑,指向轩辕刹。
「轩辕刹,你现在还有什么能耐嚣张,黑罗香只要一嗅便可废掉一世修为,
四肢如泥,我这就将你扒皮抽筋!」他又四下环顾:「你们还等什么,还不趁着
此时,宰了这个让修罗城毁了的罪人!」
「他们还不像你这么傻。」就在此时,原本应该动弹不得的轩辕刹将那小瓶
丢在男子脚下:「你难道不知黑罗香是我十四岁所创?」
那瓷瓶落地,一股诡异的黑雾霎时将那男子笼罩。
「啊!!!」凄惨的男声在深林中回荡,惊起飞鸟无数。转瞬之间,那男子
脚下,只剩下一滩黑水。
「看我对你多好。」轩辕刹抽出布巾擦了擦手:「尘归尘,土归土。」
第117章算计!
南方的天空忽然升起一丝几不可见的红色烟云。
「禀主上,宇文长风已经带着晏飞已在南方二十里处,不出半个时辰便进入
此山。」
轩辕刹站起身,拍了拍衣摆上的灰尘:「重伤晏非。」
宇文长风看着前面的山脉,等越过眼前这座山,再向西还有两日的路程便可
到达赤城,很快就可以见到栖绯了。
不知道怎么了,原本他三日便可在赤城南都往返,这一次却要花费了将近三
倍的时间。那些他所能跨越的空间,仿佛被什么东西限制了一样,让带着晏非的
他完全不能进入,只能寻找最近的快捷方式前往西沈。而身旁的男人,体力也太
差了吧。
他回头看了看跟在自己身后气喘吁吁大汗淋漓的晏非,心中有些焦躁。
「休息一下吧。」这也是无奈之举。
「好。」晏非擦了擦额上的汗水。在一块石头上坐了下来。
「你可有把握治好栖绯?」宇文长风问的直来直去:「若是你能治好她,什
么报酬我都可以答应。」
晏非苦笑了下,似乎朗鸣皇和那个叫做宇文清岚的男子也是这么说的。
「在下定会竭尽全力,虽然我还未见到郡主,但是听几位描述,确实很棘手,
可现在或许能有几层的把握。」
长风有些激动。
晏非从怀中拿出一颗金色的珠子:「这是我从韶峰大人那里拿到的灵物。」
长风下意识地摸向额心。
「您想到的不错。」晏非掀起右手腕上的衣袖抬起手臂,他手腕三寸处,正
有一颗珠子大小的印记闪着绿色的光晕:「我一人力量可能不足,若是加上这可
金珠和您的力量或许可以一试……」
他话音未落,忽然有一只黑色的箭矢向他迎面而来。原本激动的长风心底霎
时凉了一片,他再顾不得惊喜,已肉眼几乎无法看到的速度推开晏非。那只箭却
像长了眼睛一般一箭刺穿了他的肩膀。
连哼都没有哼上一声,他扛起晏非向北飞奔。可箭矢却从四面八方飞来,若
不是因为他如同鬼魅般的速度,普通人空吧早被刺成了刺猬。
飞奔十几里,眼看着离开了那箭矢的包围圈,还未站稳脚跟,一阵冷风忽然
从上方袭来,直直击向晏非的后心。长风将晏非甩到一旁,对上那上方来的掌风。
两股巨大了力量相撞,那劲风犹若利刃,甚至在周围的树木之上留下了深深地刻
痕。
「轩辕刹!」犹若被火焰包裹的起来的宇文长风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的黑衣男
子,咬牙说道:「你来做什么?」
「我?」男子悠然走向他:「此处风景秀丽,我来踏青顺便会会故友,有何
不妥?」
「踏青?」长风冷笑:「你罗刹宫已经名存实亡,没想到宫主竟然还有这个
兴致,我是不是应该也送您一份大礼!」他抬起手,火焰在他的掌心聚集成一个
火球。五指一张,那火球忽然飘起,浮上半空,转瞬之间碎向四方。
「啊!」周围传来惨叫,那些潜伏在周围的罗刹宫杀手纷纷重创。
「不错。」轩辕刹脸上依旧带着那淡淡的笑意:「不过才苏醒不到一月,你
就能有如此的修为,实在难得,哪像那个梵隐,拿了金镜简直是暴殄天物。」
「轩辕刹,你什么意思?难道你也……」长风恍惚一霎,可就在这短短的一
瞬,躲在旁边的晏非身后出现数只冰锥。
「我自然……」轩辕刹微微动了动小指:「不像你这么傻。」
「啊!」长风被那惨叫声惊动,向旁边看去,晏非已经倒在血泊之中。
「轩辕刹!」他原本赤红的双目,此时更像是染了血,剧烈的火焰在他周身
暴走,脚下的土地变为焦土,火焰在慢慢形成一只巨鸟,山中的野兽被惊动,纷
纷逃离,只有轩辕刹悠然地站在他面前。
他举起食指转了个圈,韶峰衣中的那颗金色的珠子已落入他的手中。
「你根本伤不了我。」他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现在带着那个可怜的神医
走还来得及,要是迟了,他就死定了,到时候,月栖绯……」
那成型的火鸟消散,余下的火光直直冲向轩辕刹。长风趁着此时扯起轩辕刹
飞一般地向西奔去,片刻便没了踪影。
那股强大的火焰,几乎将轩辕刹整个人包围。
「主上!」重伤的黑衣人聚集在附近,却不知道如何才好,他们的命都在轩
辕刹手中,如果轩辕刹死了,他们一个都活不了,这些人犹如热锅上的蚂蚁,眼
睁睁地看着那火焰越烧越旺。
「人间的火焰,不过如此。」慵懒的语调从火焰中传出来,在红色的火焰周
围开始凝结一些细小的蓝色冰晶,一点点的蔓延,犹如一只蓝色的茧,将火焰包
裹其中,它不快不慢地将火焰越压越小,直到火焰消失,那冰晶「啪」地碎裂,
消散在空气里。
轩辕刹拍了拍身上的浮灰,黑衣人目瞪口呆的看着他,竟然连衣角都未曾烧
到半分!怪物,绝对是怪物。冷汗从杀手们的额头冒出来,他们知道轩辕刹很强,
却没有想到会如此厉害,之前他们明明看到他被月冉打败的……难道说,那个月
冉更加……
「愣着干什么?」轩辕刹拿着手中的金色珠子似乎心情很好:「快去,跟着
宇文长风,晏非重伤,他定会在沙暴中开个洞出来前往赤都,跟在他后面,留好
记号,给轩辕皓送份大礼,既然天宇要乱,我便要借他们个东风。」
黑衣人赶忙领命。
「轩辕皓,不知道这个大礼你可喜欢?」到时候就可以趁乱……握紧手中的
金色珠子,不久之后,他的愿望就能实现了。